譬如陈至微,反驳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不过,这些问题也不重要吧?管他向为师要书是为了什麽,为师只要拿回那本医书,不就行了……?”
盛隆和沉默片刻,倏尔一笑:“师父说得是,弟子僭越了。”
觅瑜心中一跳。
陈至微松了口气,大概以为他是真的认错:“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为师知道,你心思缜密,顾虑周全,遇事喜欢多加考量,这很好。但是——有的时候,你实在不必多想,需知,多虑伤身吶。”
盛隆和颔首:“师父教训的是。”言行得体有礼,给足了师长尊敬。
陈至微却有些郁闷:“为师没有教训你,为师就是——你在宫里待得久了,说话都变得严肃正经,唬得为师一愣一愣的,一点不像小时候那样有趣……”
盛隆和露出一个笑:“是吗?师父很怀念小时候的弟子?”
比起之前的笑,这笑容更加真实,带着几分从容不迫。
觅瑜很熟悉这种笑,每当他想要对她使坏,或是设了圈套让她跳时,他都会这麽笑。
陈至微显然也很熟悉,打了一个冷颤,连连道:“不怀念,不怀念,为师刚才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当不得数,当不得数……”
“总之,为师决定去藏书楼,把那本书翻找出来,你二人且——先回去?等找着书了,为师再亲自登门,给徒儿媳妇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