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详实惊人的细节、诡异离奇的笔锋,以及——
“书里……写了太子将正虚观收为己用。”她低声道,“书里的正虚观依然做着腌臜交易,甚至赵氏去道观祈福时,接待的女冠道号都为静愁……”
“我与瞻郎昨日才去了正虚观,在观中待了不足两个时辰,就算撰书人奋笔疾书,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写完这麽一本书……”
“这本书的行文笔迹又前后一致,几乎不可能是数人同写……”
“所以,”盛瞻和看着她,“纱儿想说什麽?”
他的语气和先前一样,波澜不惊,仿佛这世上没有什麽事能惊动他。
觅瑜咬唇。
“瞻郎知道我想要说什麽。”她带着点委屈地细声道。
闻言,盛瞻和先是一怔,接着,他眉眼间的神情就融化了稍许。
“是我不好。”他握住她的手,收拢在掌心里,“因心情烦躁之故,迁怒了纱儿。纱儿莫气。”
他的掌心温暖,驱散了觅瑜在读书时升起的点点寒凉之意。
她漾起一个乖顺的笑,倚进他的怀里。
“瞻郎心情烦躁吗?”
盛瞻和抚着她的背:“纱儿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纱儿还以为瞻郎不在意这本书,觉得它是一个笑话。”
低缓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它的确是一个笑话。”
“——但同时,它也暗藏着一线杀机。”
觅瑜一惊,仰首看向他:“这话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