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确实讨好到了越鲤,她常在窗边写批文, 紫藤花簇拥在窗口,垂下来条条花瀑,如梦如幻。
她回答道:“岂止紫藤花, 整座扬州城都快成新修的了。”
从进城第一天起, 她多看两眼什麽东西, 随行的官员就要给她搬到怡园来。刚来饮宴时吃过一道花雕鲥鱼,实在鲜美, 她心中赞叹,嘴上还是克制了,只淡淡提过一句好吃,接下来就兴师动衆连吃了十天的鲥鱼。再珍稀的美味也架不住这麽吃。
等她随口说过一句吃鱼吃腻了,这几天桌子上连一口鱼汤都看不见, 比敦煌都干净, 敦煌的沙漠里都给她捞过鱼。
也不知这帮人都哪里打探来她的喜好,院子里天天换芍药花, 送来唱戏的不是唱诸葛亮就是唱杨贵妃,甚至还来送过两回鸟,都是驯好的猎隼,让越鲤打发回去了,她又不是博爱天下鸟,她只是跟烛云一个亲。
扬州府的官员如此讨好她,却不知她心如磐石,半分没有挪动,恭敬皇帝是应该的,有罪必罚也是应该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如云雾笼罩,太阳一照就消散。
韩世临煞有介事地论起花来,越鲤还真与他感叹几句,随后才察觉不对劲:“你怎麽也挤到这边来了,外面那麽多院子不够你住?”
差点就让他糊弄过去。
他理直气壮说:“宁长风住得,我怎麽住不得。”
越鲤说道:“这里本来就不是你们两个住的地方,看看人家晏扬,自己住一个院子多守规矩。”
韩世临脸不红心不跳说:“她离了陛下照样能过,我离了陛下过不下去。”
越鲤两只手捂住耳朵:“好好好爱住哪儿住哪儿,别大晚上来敲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