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他提出僭越的要求,越鲤并没有惊慌不安,她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麽一天,默许了他的冒犯。
这让宁长风又有几分犹疑,这算什麽,给听话的臣子的奖励吗?因为他做得好,就允许他得到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给韩世临的惩罚?任何一种恩宠,都绝不可能让韩世临独享。
越鲤心里是怎麽想的呢。宁长风在宁州的时候反複想过,他们曾经点滴的相处与心动不是假的,那是少年之间朦胧暧昧的本能。他想,他们才是真正有过爱恋。
据他观察,越鲤与韩世临之间更多是合作的默契,还有始终卸不下的防备。他猜想,如果当初是他先知道越鲤的秘密,韩世临并不知道,那麽韩世临永远不会有机会知晓,越鲤会像铲除其他权臣一样对韩世临下手。
也就是说,越鲤待他比待韩世临宽容多了。这是否可以证明越鲤更喜欢他?就是单纯的喜欢与信任。
他一时有这个甜美的猜想,一时又沮丧地想,也许只是因为他更好骗也更好用。这五年里,陪着她的是韩世临,他们已经拥有了五年的独一无二时光。
以前他觉得爷爷一辈子忠于先帝很傻,现在他真不知谁更傻了。
越鲤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她还没清醒,手脚发软,慢慢坐起身。缓了片刻,宁长风从外间进来,将床幔绑起,说:“睡过了晚饭时间,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点点头,宁长风要出去找饭食,她拉住他的袖子,尚在昏沉,轻声说:“叫人来收拾一下,我去外面吃。”
这里到底不是她的寝殿,胡闹一下午,她的脸微微发热。
晚上厨房备的是盐煮虾,看着清白,实际上煮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用了许多佐料,一碟虾个头都大得能用手来握,煮了青菜配着,调一碗料汁,再加上云腿豆腐汤,个个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