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鲤一想,还真是,白天赶路虽然累,但晚上早早就睡下,一闭眼,什麽愁都忘了,比以往睡得香多了。
她夹了一筷子春日新笋,笑道:“也不知孟太傅代我批折子批得累不累,过两年有空,要带他出去游玩游玩才是。”
登基以来最清閑的时光就此诞生,她不免感叹:“难怪你说什麽都要跟来。”
他们两个几个月来每天奔命似的,终于偷了一段懒。虽则心里记挂着宁惟老将军,但到底越鲤年纪还小,又与他感情不深,还是觉得心情放松。
车马行过春三月,草长莺飞,越鲤趴在窗口,有时能看到天上飞着纸鸢,小孩子嬉笑玩闹。田间有人春耕劳作,越鲤还稍作逗留,跑出去看了一会儿,在树荫下将车里的糖水分给农人喝,与他们閑谈几句。
她的蜂蜜糖水是稀罕东西,大家喝完,都十分热情与她聊天,她引着说起时局,在场人纷纷称颂新帝,痛骂叛党:“陛下虽然年少,却天纵英才,把那姓吕的整治得大快人心!”
“今年赋税新政,能免的都免了,陛下确实体恤天下啊。”
“听闻陛下真龙之身,洛阳城中传疯了,说了……”
“要是再有人敢作乱,那真是……”
越鲤听得高兴,捧着糖水在旁边笑,朝韩世临和宁长风眨眨眼,颇为自得。农人喝完水,问越鲤:“还不知道小姐叫什麽名字?”
越鲤想了一下,答:“我姓钟,单名一个灵字。”
农人便说:“多谢钟小姐。”
钟小姐答:“没什麽,只愿今年风调雨顺。”
衆人散开再去干活,越鲤也起身往回走。韩世临在她身侧说:“钟灵?”
越鲤解释:“水不在深,有龙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