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鲤凝望他片刻,似在衡量能不能说。但她已经派向羽找人,便是托付了全盘信任,没什麽好保留的。她遂说:“钟氏皇族只剩这两个独苗,再没有其他人,接回来与我认个亲,先在东宫读书,别的事等长大之后慢慢看。”
她说得谨慎,意思很明确,在东宫当作她的孩子养着。这两个小孩,不出意外好好长大的话,多半要继承大统。
这麽大的消息,向羽听得有些愣怔,似乎也觉得这个举动对他俩实在太好了。不过向羽毕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脑筋稍微转一转,就能想到她的理由。
不等回应,她再吩咐:“千里迢迢赶回来辛苦了,你去歇息几天,再继续探查吧。”
向羽说道:“臣明天一早就再回沅西。”
“这麽着急?”
向羽拜手:“臣同陛下一样,牵挂小世子和小郡主。”
越鲤说道:“沅西路途遥远,赶路不在这一两天。难得过年节,留下来吃一顿饭,求个平安签再出发。”
她现在是帝王,说话即便没用力也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度。向羽在这种氛围下犹豫片刻,仍坚持说:“也许时机就在一两日之间,陛下放心,这点辛苦对臣来说不算什麽。”
他既坚持,越鲤不想争执,又閑聊问了几句其他人的情况,知道他们按照越鲤圈出来的地图各自在沅西一带找人,越鲤一直有看他们送来的回信,时刻掌握着最新动向,她不再多问耽搁,放走向羽,让他去休息。
越鲤则踏进汤池,解了衣裙,泡进去解乏。一放松下来,她才觉得身上有连日累积的酸痛,倚在池壁休息着,拿起池边放着的葡萄酒饮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