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不要再惦记晚晚了。
裴文拓眸色霎时一暗,死死抿着唇,半晌,他坚定地道:“不可能,那个人当初那般伤害她,她怎麽可能还会跟他回去?”
因为挂记容璋的伤,林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这一夜翻来覆去的,她想了很多。
容璋险些丧命,她心里不是不慌张,怕阿奴没有爹,也是舍不得他死。
她知道她不应该心软,但容璋那下意识的行为却没办法骗人——他若是心里只有阿奴,而没有她,完全可以让自己下去救人,可他却想也没想,便阻止了自己,否则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了。
说到底,他今日是在代她受罪。林晚是一个旁人对她三份好,她能还十分的人,因而隔天一大早,她亲自给容璋做了早膳。
因为许久不曾给过容璋好脸色,林晚将粥端进去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阿奴闹着要吃我熬的粥,我煮太多了,我和阿奴都吃不完。”
说罢,偏开头,低声咕哝,“倒是便宜你了。”
很家常的黄米红枣粥,却叫容璋声音为之一哑,“那我还真是托阿奴的福了。”
林晚听他声音不对劲,用眼尾余光将他瞥一眼,见他看着那晚粥愣愣出神,流转的眼波满是缱绻,没来由得就有些心酸。
当初她在揽翠山房,为着给他补身子,每日变着花样给他做膳食,还亲自在溪里拉网捕鱼给他吃,如此费心费力,也没得他一句好话来着。
如今不过一碗粥,倒是叫他稀罕上了?
她咬了咬唇,言不由衷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叫人端下去了啊?”
容璋擡了擡有气无力的手腕,看向林晚的眼神满是破碎感,“晚晚,我这手没力气,可以麻烦你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