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是圣人的寿辰,阿爹阿娘都会来,到时候我和阿爹说一说,叫他以我有隐疾的由头把我要回去,哪怕罚点什麽呢?我要和陛下好好谈谈,他不喜欢我,我也做不好摆设,不如放我走。”
姜芙圆打算的很好,但其实心里比谁都知道此事有多难,更何况,阿爹还深陷被告御状的漩涡里,陛下调查的怎麽样,有没有结果,又该怎麽处置,这都令她忐忑不安。
“既然被发配到掖庭宫了,我就老老实实地住下来,等到陛下气消了,我就和他好好说一说。听说朝廷缺马缺钱,叫我阿爹上贡银子、马匹,说不得陛下就能同我好聚好散呢!”
云迹星一笑,没有对她的决定做什麽评论,只点头道:“即便不成,还有我。”
晚来风起
身在高处, 下界黑暗里的一切龌龊无所遁形。
这时候夜色已经黑到了极致,庭院里的火堆熄灭了,零星的一点火一惊一乍, 骤起骤灭。
月亮下的一双坐影, 拿了荔枝绿的酒在喝,初尝酒味的小郡主喝了两盅就有些醉醺醺的, 脑袋在云迹星的肩头晃来晃去,就是不往上头靠。
“哥哥,你同我想得不一样。”喝了酒的小郡主双颊绯红, 底色是透骨的霜白色, 使她看上去像一颗桃子, 水润饱满, 香气十足, 她歪着头看云迹星, 月色下他的侧脸是起伏的雪山, 淩厉清冷。
云迹星听见了, 回过头看她, “你想过我啊?”
姜芙圆闻言眨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他回答的好像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一般人不应该回问哪里不一样吗?他却问自己有没有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