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甚至没看到是谁暗袭了自己,便应声而倒,一头扎进了金水河里,飘飘蕩蕩地往下游而去。
云迹星便将奄奄一息的懒猫儿抱了起来,免不得怒火中烧,思忖了一时将大呲花脖子上的猫儿符取下,丢在了原地,自己则带着猫儿飞身上了高耸的城墙,自去为濒死的大呲花寻救命药去了。
此时云迹星一路走到庭院里,懒猫儿被剃得光溜溜的,四脚朝天、浑身血迹地躺着,舌头还吐了半只出来,昏睡在窝里。
虽然形容可怜、模样凄惨,到底是有救活的可能,云迹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少不得担心起在宫中的姜芙圆。
他在庭院里陪着大呲花坐了一会儿,想起一事来,擡头见崔大星急匆匆地来了。
“五色龙纸鸢的源头可查到了?”
“纸鸢出自河南道潍州城,最大的一家纸鸢坊闽记,四日前定下的,昨日送到了盐店扣街上的平和枕头饼店,放纸鸢的人在紫微城北面的邙山翠云峰放起,昨日刮南风,一路将纸鸢吹到了九洲池上空。”
“平和枕头饼店的店主姓宥,人称宥三,你十一哥我在屋顶蹲守了一夜,听见屋子里有人喊这宥三叫做梅三哥。”
云迹星若有所思,道,“平和受南境漳州管辖,前朝顺帝最初被赶至此地,深受瘴气之苦,年迈之后方才回了京城。他手下有个赫赫有名的梅姓大将却留在了当地。”
崔大星说完了,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云迹星,低声道:“十哥和九哥还是那句话。”
云迹星不用看都知道二位在桂川的哥哥想说什麽,他接过信件,丢进了庭院里桂树下烧着祛病气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