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才意识到我们的转移结界就在河滩的芦苇蕩里,我们三人现在蓬头垢面的从芦苇蕩里钻出来,难怪别人要误会了。清瑶和馨蕊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脸颊均是煞红,转身又回到了芦苇丛中。
我看着衆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见衆人回转了身子,继续的看向对岸,不再理会我们。
“哥哥,这些人好奇怪啊!”馨蕊和清瑶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她们已经重新梳妆打扮了一下,这时候正是光彩照人。
我小声说道:“他们可能在举行某种宗教仪式,未免节外生枝,我们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我们三个蹑手蹑脚的正欲离开河滩,只听得身后有人喊道:“你们三个站住。既然来了,还如此不懂规矩!这个仪式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历史和强加在我们身上的耻辱,仪式结束之前谁都不準离开。都是成年人了,还要我说教!”
我们转过身,沖着河滩上的人群看了一遍,刚好看见有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此刻正在不停地摆手。
“哥哥,会是他吗?”馨蕊踮起一只脚斜着身子凑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应该是!”
“你们还磨蹭什麽,还不赶快过来!”那人的语气明显充满责备,摆手的速度也更剧烈了,不过却从头至尾没有回头看我们一眼。真是个怪人!特别是他在背对着我们的情况下,是如何发现我们离开的的,又是如何将声音清晰的传到我们耳朵里的?
我用意念感知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并不觉得这些人是危险的所在。便沖清瑶和馨蕊摆了一下手,说道:“走。”就朝着那挥手的人走了过去。
“站在我身边就行!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半已经失去了我们那时的血性。”
我们自然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我左右的环顾了一下河岸边的人群,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们的衣衫颜色和款式都是极为的单一,与河对岸的人群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而且他们的衣衫虽然还算整洁合体,但却明显的已经极为破旧,有些人的衣衫甚至已经补丁摞补丁了。不说其他,单只看这河两岸民衆的穿着,便如同从遥远的未来直接穿越回到了我火族的老家。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神情,只见这些人两眼凝视着对岸,眼神中充满着迷离和悲愤,稍稍仔细观察了,竟还能从这迷离和悲愤中看到一丝渴望。
“你们知道这个仪式的意义吗?”那个向我们挥手的人突然发问道。
我们当然不能直接作答。我正欲通过意念攫取他们脑海中的信息,只听得那人说道:“你们根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然后那人才缓缓的把头转向我们,“是吗?”
那人的眼神如鹰一般犀利、刚毅,还略带着一丝嗜血的渴望。我曾经只在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身上才看到过这种眼神。
其他本来还在专注仪式的人听到这样的说辞,立刻是向我们围拢了过来,那眼神竟与眼前的人如出一辙,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我是无意与这里的人发生任何沖突的,因为忌惮那个隐藏的势力,低调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我正欲找个说辞,那人又开口了:“你们是不是对面的人?”
我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到底是,还是不是?”那人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扭曲,大声呵斥道。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人群中突然沖出来一个人,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对着一直问我们话的人说道:“胥长老,他们到底把我们当成什麽了?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把我们当人,不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把我们当狗。不如趁着小族长不知道此事,我们把这几人给宰了,以解大家心头之恨!”
那人说完,围观的衆人也是群情激愤。若不是被称为胥长老的人斥退了他们,我们立时便要遭殃了。
听衆人话中的意思和脸上的表情,似乎这边的人与对岸的人有着什麽深仇大恨。虽然我不是对岸的人,但此时却又不便亮明身份。虽然这位胥长老暂时还没有对我们发难,但是面对怒气沖沖的人群,难保他能护着我们多久。到那时我们不得不出手应对,如此便可能中了那背后隐藏势力的圈套,一时心中极为窝火。
不过那胥长老的定力确实可以,虽然我能看到他脸上的阴晴不定,甚至从他的眼神中也能读出来他恨不得把我们生吃活剥。但最终还是见他摆了摆手,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让小族长来决定吧。”然后便见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类似火箭形状一样的东西,又随手向上一丢,那火箭便是直沖云霄,最后终于爆裂,在天空形成一个极为闪亮的光环。随着这光环的慢慢消失,远处依稀传来一些车马声,而在河流的对岸则是又响起了阵阵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