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看丫鬟们拾掇花草,无意见到了后院练剑的修长身影。
喻凛的剑招耍得十分漂亮,快速迅捷当中透着淩然的狠意,招式密不透风,叫人近不得他的周身,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跟戏台上耍的花招就是不一样。
前者绵软无力只可观赏,喻凛的这个招式既可观赏又藏杀伐,他的剑尖所指之处,花叶甚至晃动异常,约莫就是话本子里所说的剑气罢?这是要武功高强的人才能做到的。
方幼眠看着喻凛练剑,心里却忍不住想到她的阿弟,他读书倒是用功,书学之类已经不用过分操心了,可到底也要给他找个武学的师父,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能保护自己,身上有些功夫总是好的。
她要等科考完了之后,再给他找师父。
这一思忖不小心入了迷,喻凛感觉到有人在看,可惜剑招还没有练完,被打断很不尽兴,故而没有在意,等静下来之后顺着感应到的视线看去。
偷瞧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方氏。
她站在六棱石台上,过分专注看着他。
喻凛收了剑背在后面,因为过快,剑身发出嗡鸣的声音,也震醒了在看他的少女。
方幼眠恍而回神,对上男人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四目相对,她即刻垂下眼,朝着他福身行礼,“夫君晨安。”
喻凛又看了她低垂的眉目一会,她今日着一身青荷碧波裙,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上除却同色系的縧带,照旧悬挂着小香囊,乌发上别了一支青绿色的步摇,与昨日一般,清简淡雅。
他低低淡嗯一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