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他跟前,可他却再认不出来。
物是人非,大抵是如此。
红鱼想说什麽,那厢萧既笙却先开了口:“他不在,老伯把话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掌柜愣了下,瞧见红鱼点头才道:“是,劳烦相公了,请相公告诉小哥,我们酒楼上下皆感念小哥的大恩,望他安好。”
萧既笙静静听着,末了点头:“在下一定传达。”
吃了饭出去,正遇上一群孩子拿风筝在他们面前跑过,口中还喊着当年的歌谣:
“云儿天上飞,鱼儿水中追,追到天尽头,彩霞映照马牛肥。”
两人看了一会儿,待他们过去,萧既笙一手牵着飞琼,另一手拉着红鱼的衣袖:“走吧,想不想吃糖人?”
红鱼觉得喉咙里忽然被什麽东西堵住,难受得紧。
直到萧既笙转过头来,她才缓缓点头。
好。
萧既笙笑起来,阳光照在他脸上,恍惚间瞧起来,如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一般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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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游廊上的灯全灭,只远远有一盏小灯被人提着匆匆过来,那灯火越来越亮,离近一看,却是只着寝衣的小巫医。
他提着药箱,在锦衣卫的指引下在驿馆里的青石板上走着,紧急进入一间幽暗的屋子。
一进去,瞧见歪在榻上的人,又瞥见桌上的隔着的那两颗药丸,小巫医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在那人脑袋上的迎香、百会、神庭三个穴位扎上,又拿出鼻烟壶在他鼻下放了会儿。
“再加些炭火,陛下此时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