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兴奋地仰头添她的手。
到了卖马鞍的地方,她却见到一个熟人。
“毛远?”
云阳王府覆灭,因为她与青溪说情,毛远得以安然无恙,后来便不怎麽见到他。
她只听说他用自己攒的钱做起了小买卖,却不知究竟是卖什麽,却原来是在此处卖马鞍。
毛远见着她,似是一愣,眼神不知为何有些躲闪。
红鱼见他这幅态度,也不曾多言。
除了青溪,旁人对她是好是坏,都不能叫她心情産生任何的波动。
本就是泛泛之交,如今这样,也算正常。
于是乎,她打算买了马鞍就走,然而转身时,却被毛远叫住,将她带到僻静的巷子里。
“你想说什麽?”她问。
毛远垂着脑袋,直直给红鱼跪下。
“我对不住青溪。”
他顿了顿,说:“青溪身体里有毒的事,是徐介郁特意安排我告诉姑娘你的,可具体为什麽我并不知晓。”
他擡头,眼圈发红,略微急切地道:“后来后来我就听说青溪死了,我不知道他会出事,我当真不知道是我,是我害了他。”
当年他掉进河里,若不是被青溪救上来,他小命早没了,而自己却这样报答他!
可他当时没法子,若是不照着徐介郁的话做,他和母亲都要死。
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折磨着他,叫他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
而红鱼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活像一尊木偶,许久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