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皎月,目似秋水,一双淡眉细如鈎,樱桃唇里是伶牙俐齿,丹凤眼里藏心事万千,一笑可溶山上雪,冷面能退林中虎,不是那位关祖宗又是哪个。
红鱼见他直直盯着自己看,成了只呆头孔雀,努着嘴将脸凑过去,“清醒了?”
哪知少年呆呆眨了眨眼,半晌不吭声,末了一脸可惜蹦出一句,“姑娘怎得也跟着下来了,你大好青春年华——”
红鱼又是一萧打上去,“呸呸呸!我活得好着呢,少咒人!”
这花孔雀嘴里就没几句好话,恼人的紧。
少年一阵龇牙咧嘴,目光瞧见身下白马与红鱼手上那根熟悉短萧,再往下望,黑乎乎三张影子正踩在红鱼脚下,总算察觉到一丝人间的活气儿。
少女,白马,还有他。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三张影子像是救生索一般一下将他从无尽的地狱拽回人间。
他深吸了几口气,险些呛着自己,在确认自己当真能喘气后,微微蠕动苍白干裂的嘴唇。
“鱼姑娘?”他小心开口,期盼能立时得到回应。
“干嘛。”红鱼此时又饿又累,对他没什麽好脸色,将短萧重新塞回腰间,转身去牵马。
少年心安了。
他的手费力摸上身下的马儿,触碰到它脊背上自己编的辫子,有些想哭,但为了保持他英俊勇武的形象,愣是忍着没落下半滴泪来,只将脸埋在马身上磨蹭着。
马儿感受到他的动静,忍不住鼻尖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