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咚。
魏炤疑心自己是在做梦,他不敢再动,生怕再走一步,面前的人就会从梦里消失,他就会从这个美梦中醒来。
他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岑姣了。
就连梦里也见不到岑姣,饶是白日里表现得好像已经从岑姣的事情中走了出来,可实际上,每天夜里,魏炤都难以入眠,思念像是蛛网,捆着他,不放过他。
可是,坐在那儿的女人,太瘦了,比起分别那日,瘦太多了。
魏炤有些不确定,这真是梦吗?为什麽自己的梦里,姣姣这样的瘦弱,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呢?
坐在木头轮椅上的人,视线越过面前的小姑娘看向了魏炤。
岑姣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现在,呼吸都痛。
可是看到魏炤,她仍旧是想笑,想要畅快地笑,又想要哭,痛痛快快地哭。
可是呼吸重一些,便牵扯得她身上到处在疼。
岑姣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有些低,“怎麽一段时间没见,都长出白头发了。”
魏炤下意识擡手摸向鬓角。
白发已经长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醒过来后,每一个星期,原本一头的黑发,就有一半发了白。
后来他开始做事——和许承安一样,接触着这些事情,魏炤想着总要做这些事情,才有可能有一天,能够找回岑姣。
在外面做事,总要收拾自己,所以魏炤隔一段时间会去补上黑色。
只是这回,他是临时的行程回山野,还没有来得及补色。
魏炤本不在意,现在却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