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蕴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人,不知步濯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越过那人,坐在房间中央的座位上,替自己斟了一杯果酒。
待会就要来人了,她第一次被绑架,可一定要以一个从容优雅的仪态被绑走。
她擡眼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作何準备的另外三人,轻声提醒道:“随便做些什麽事,待会可要被绑走了。”
话音落下,房门被猛地踹开,几个彪形大汉气势颇足地站在门外,兇神恶煞地在房内扫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瘫倒的那人身上,王希蕴看到领头的那个眸色亮了亮,而后对着他们,準确来说是对着她冷呵道:“请吧,我家主子可等着见你呢。”
举手投足间颇有他们不识好歹就动手请他们的意思。
看着旁边那三个吓得两股战战的大男人,王希蕴微微叹了口气,不怪他们,若是她不知道步濯有多可靠的话,此时此刻恐怕也是同他们一样害怕,区别只在于她王希蕴,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袒露出来。
她施施然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干净,从容站起身来,和蔼道:“走吧,主人家有请,客人应当谨从。”话是对着另外三人说的,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直视着门外几人。
输人不能输阵,要麽一开始就别把他们放在眼里,要麽就一直盯着别错过,反複游移最没气势。
在她的带领下,刘涛等总算找到点主心骨,跟在她的后面出了秦竹馆,馆外停着辆马车,王希蕴一个眼神过去,沈任此刻还算反应快,立刻上前,搀着她的手扶她上了车。
几个大汉在后面恨不得上手将他们扔进去,却只能谨记着林千祈嘱咐过他们的“不要将事情闹大”,待几人终于上了车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驾着车迅速离去。
一个大汉跟着他们上了车,离开前给每人头上套了个黑布袋子,一片黑暗中,王希蕴听到某处一声熟悉鸟鸣,彻底放下心来。
黑暗中人除了视觉外其他感官会格外敏锐,王希蕴听到车外声音从喧嚣到冷寂,渐渐彻底没了声音,座下的马车也从稳当到颠簸,如果不是速度加快了,那就是他们被带到一个偏远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咯吱”一声,应当是门开了,左侧靠近一团臭熏熏的热汗味,紧接着手臂被用力一扯,拽着她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