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王希蕴敛下了情绪,沖时遇微微点了点头后率先出了门。
洛槐却没有走,两人隔着一道门四目相望。
“六皇子不走?”终是洛槐率先开口。
时遇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王希蕴离开的方向,轻轻道:“希蕴和我母妃不一样,舅舅最好擦亮眼睛,不要弄混了。”
洛槐面色微变,随即又注意到时遇的称呼,似笑非笑:“希蕴?”那眼神像是看透了时遇,“你不会和你那个娘一样,也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吧?”
但时遇好似没听出来洛槐话语间的嘲讽,直到确定王希蕴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才反问道:“我的心思很重要吗?”
时遇想的很明白,这一世,他因王希蕴而活,因王希蕴而存在,如果这是一曲戏文,那王希蕴对他而言就是唯一的主角。
可既然这位女角想要的男角不是他,那他怎麽想的便不重要了。
她想要什麽,她想做到什麽,这些于他而言是第一位的,除此之外别的都可以抛到一边,今日这种控制不住见她的事情,以后不会在犯了。
洛槐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却感到了时遇骤然洩漏出来的落寞,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麽,气氛微微尴尬起来。
回过神的时遇轻轻一笑,倒是给了洛槐一个台阶:“走吧舅舅,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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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之下便是祭台,再往下文武百官皆已到场,月延的几位重臣同二品以上大员一齐站在前端,延格珍同时述在队伍最前端,预备待时上台奉香。
寅时正刻,钟鼓齐鸣,迎使礼正式开始。
乐声止,而后一位年纪颇高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手持一卷长长的祝文对着下方百官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