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没有将时遇的面容映得清晰,薄薄的光晕在他身上,看着却更加模糊沉默,他静静地立在门外,垂下的发丝后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今日祭福礼时,有人偷溜进了你的内殿。”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几乎是立刻,时滢便开口呛了回去,“那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时遇沉默,此时王希蕴已经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看到时遇精致的轮廓上睫毛微微颤了颤,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在门开了之后,时遇周身变得沉寂下去。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王希蕴悄悄退后一些,小心观察着。
“齐弈年动作越来越大,你要小心……”时遇默默了许久,沉沉叹了口气,才说出这样一句来。
可还没说完,又被时滢打断:“这不都是你害得吗?”她冷笑一声,“你到底想说什麽!我没心思听你废话。”
她话中的怒气分外明显,却又不止是愤怒,每句质问的尾音都在寂寂的夜晚回蕩着些许哽咽。
又是难捱的沉默,枯叶落到寂寥的院中,传来细微碎裂的声音。
王希蕴看到时遇的唇抿得极紧,眉也皱了起来,他欲言又止,却又什麽都没说出口。
他的沉默让时滢更加愤怒,竟直接擡手推搡起来:“你哪来的脸见我!你给我滚!”
王希蕴下意识上前阻拦,时滢见到她表情空白了一瞬,而后是更直白的愤怒,转向时遇怒喝:“当年你靠母妃讨好你那所谓的兄弟,而今还要皆母妃的画再来讨好女人?”
她的食指一下一下戳着时遇的胸膛,咬牙切齿:“时遇啊时遇,你是不是不犯贱就活不了啊?”
这话实在难听,王希蕴不由皱起了眉,可时遇只迅速抓住时滢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手腕轻轻撇到一旁,淡声道:“不要无理,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