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将茶杯挪得离自己近了些,先前时遇给自己倒的茶此刻已经凉透了,指尖触碰间下意识回缩。
王希蕴面上挂起温和的笑,做出无辜好奇的模样疑惑发问:“这和画神有什麽关系?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时遇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配合她摆出一样温柔的样子,似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严厉,他放缓了些语气,却依然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知道画神能解决能多事情,但其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你所能得,执着于此反而会害了你。”
他反应这般剧烈,王希蕴反而冷静了些许,她沉下心细细揣测时遇所言。
从他口中可以得知,他知道画神祈福可以祈愿,也知道祈愿成功要付出的是画神之人的康健甚至寿命,或许还知道一些别的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代价。
她略考虑了片刻,欲开口试探,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时遇堵了回去:
“别问。”
看王希蕴表情有些不好,时遇顿了顿,补充道:“总有一日,会告诉你的,但现在,只要不画神,怎样都可以。”
不出意外的,他看到王希蕴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捏紧了杯子,嘴角勾起略讥诮的笑,眼底闪烁着深沉複杂的情绪,反问他:“我想怎样都可以?”
时遇定定看着她,肯定道:“是,除了画神,你想怎样都可以。”
王希蕴平日看着端庄柔和,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人自尊心有多高,又有多敏感,仅仅因为下马动作不如他利索便觉得羞耻,如今底牌被他掀起,心中自然会不安不悦。
他直了直身子,如果她要争论,那他做足了準备,如果是嘲讽,他不会在意,如果是怒极的谩骂,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住嘴。
“我想让你一直留在京城。”可他没想到,几乎是他说完的下一刻,王希蕴就回答了他。
告诉他,她要他一直留下。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