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衣冠狗彘。
没过多久,房门推开,进来的却不止陈玉戈。
他们逆着光,王希蕴眯了眯眼才看清,一个手中拿着圣旨的太监,陈玉戈跟在他身后,敛着目看不清表情。
她被放下来钳着肩强压着跪下听旨,这宣旨太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声音尖得像针,刺得她耳膜脑仁一齐犯疼。
他念了很多,前头都是在指责她目无君上,罪不容诛,也不知道是找谁写的旨意,辞藻华丽用词尖锐,只听这圣旨还以为她是怎样一个恶贯满盈的罪人。
“……今加恩令自尽!”
念完,太监一甩袖,利落将圣旨合上,后退半步侧身对陈玉戈微微笑道:“陈大人,麻烦您了。”
待那太监被狱长引着到外头喝茶歇息,陈玉戈才慢慢上前来,也不介意狱中尘土,随意撩开衣袍蹲在王希蕴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放在地上。
王希蕴坐在地上颤抖胸膛平複气息,陈玉戈也不催她,片刻后,王希蕴缓缓开口:
“齐弈年是想杀我,还是想杀了整个绘神楼?”
谋反夺位后旧皇非死不可,这不难想,可在这个局势动蕩的节骨眼要求绘神楼画神,还在衆人拒绝后独独扣下她一人就很值得细想了。
是巧合,还是蓄意?
陈玉戈没有纠正王希蕴直呼皇帝姓名这样的大不敬之举,他的表情平淡,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