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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就像那支蜡烛,就算把它摆到最高处,可能随便什麽人什麽时候哪一口呼吸重了,就灭了。”

虞欢却摇摇头,“阿爷不是那支蜡烛,阿爷是这座灯,只要阿爷在,它就会照亮世间一切。”

“你还是没懂阿爷的意思,”虞轩将手肘搁在一旁的扶手上,卸了半身力气下去,“洛阳可以回,但如果是年轻的新帝带领他们,会更有胜算。”

“那个孩子?”

虞欢心中想到了什麽,接着忽地笑了笑,“他如今才刚满月,等他开蒙,便要三四年;开蒙之后,读书习字、学着处理国事,到心中完全有主见,便又要近二十年。”

“二十年,足够一代人做些什麽,也足够这宫中,再生一次变故。”

“你……不帮他?”她听到虞轩这样问。

但是她没有立即表态。

虞轩眯起眼,带出审视的意味。

他忽地坐正了些,擡手自地面向上,比出一个高度,“你这麽大的时候,就是我在带着,你见过的东西,也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教的,教出你自如出入朝堂,教出你一个能品评天下士的名声——”

“我教你的这些,如今,你也可以边回忆着,边教他。”

“阿愉,辅佐幼主,你是愿意的吧?”

虞欢也叹了一声,“如今天下分崩离析,百姓凄苦,流民丛生,而战事胶着,大片农田因此变成荒田。太平盛世时,尚有丰年荒年之分,更何况如今?长此以往,大燕会从内部瓦解,天下彻底沦为乱世。”

她在虞轩的无声等待下,继续说,“有句话叫不破不立,破此局,唯有用一场最为彻底的战事,以战止战。之后自是百废待兴,如此再行休养生息之策,我想不出几年,大燕便可再次政通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