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说起来,人选不就是在这两个人中间?”
“但是现在有你这个变数啊,”兰执有些感慨,“谁能想到,陛下竟谁也没提,直接把行宫的差事也交给你了,这说明什麽?”
不等沈岭给出反应,兰执已经一脸喜色的畅想道,“说明这馅饼就稳稳当当的掉在你头上啊!”
“也不一定,龙武卫里还有不少从洛阳跟着来的旧人,说不定这位皇帝念旧,还从老人里面选呢,”沈岭对这个的兴趣不算大,只问,“你说的坏消息是什麽?”
“坏消息啊,”兰执叹了口气,“朝廷怕是要欠饷钱了。”
欠饷钱这三个字,初初听来有一种遥远又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把沈岭拉到当初还在边镇时候——
每个月少得可怜的饷钱总是被克扣,时不时还领不到,日子过得天怒人怨,每一下呼吸都能听到“没钱”的声音。
又听兰执满是忧愁的接着说,“……听说之前咱们在临川郡跟辜霜打的那一仗,粮草都是跟士族借的,还有一部分是长安的商户捐的,这次国库有了存粮,要先还那些士族。还一部分,再储存一部分应对来年的不时之需,这麽一顿折腾下来,军粮虽说不会克扣,但到手的饷钱还有没有,那就不好说了。”
沈岭一皱眉,听上去,岂不是和从前一样,营中弟兄本来就有不少是边镇军户,这麽一来,万一又被人挑唆炸了营,事情可就更难控制了。
“……这件事要是真的,情况恐怕会更糟。”
当晚沈岭回到帐子里,将白日里兰执听来的消息对虞欢说明,不无担忧。
虞欢沉思半晌,“不管朝廷是不是打算欠发粮饷,我们这边的人,都不会欠发。”
沈岭点点头,“好,若真发生这种事,我会告诉他们,不要声张。”
虞欢又想到什麽,“欠发军饷,短期只是积聚微词,但时日久了,矛盾便会加深,到那时候,若想转移内部矛盾,最快的办法便是制造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