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回洛阳,他又能去哪儿?
也去关中,投靠温长亦吗?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这麽想过。
但是……
难道温长亦就不会像虞晃那样杀人如麻?
不会视皇子也如草芥?
不会动辄打骂?
退一万步说,温长亦愿意拥护父皇在长安继续为帝,是因为父皇本身就是大燕的皇帝。
身为镇国侯,效忠天子自是天经地义。
他是什麽,他只是个皇子。
如果父皇在长安有了新的皇子,那他这个旧皇子,就是个屁。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虞业心中清楚,他的价值,还不如洛阳龙椅上的那个废物虞娑罗……
他此番能侥幸带兵出来,只不过是因为……
虞晃把京里的人给砍得差不多了。
而他借机向虞晃表了一箩筐的忠心,好悬没卑微的趴地上去舔虞晃的靴子,
这才趁着虞晃心情好,捡漏出来的。
忽然,他听到虞欢接着问他。
“阿兄,造不造反?”
这一句话问的太过理所当然。
就好像,她问的不是造不造反,而是吃不吃茶这麽寻常。
虞业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造……什麽?”
“造反。”
“……什麽?”
虞欢作势起身,“阿愉是说,天色不早,不打扰阿兄歇息,这便告辞了。”
虞业的耳朵终于好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