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在廊柱上扭了扭,指甲里嵌着一抹红色,是刮掉的红漆。

被抓个正着的小厮瞥了一眼同伴,咬咬牙。

“他指使我挖松了桥柱下的土,所用的工具都在他榻下!”

“公主明察啊!”

棋璇“哦”了一声,蝴蝶翅膀似地睫毛轻巧地扇了扇,尾音上翘,也不知是信了几分。

阮衔月摸着下巴。

“你的意思是,你用那把卷刃的铁锹挖松了历经百年的首都基础设施?”

“你们魔界也兴偷工减料这一套的?”

后一句是对棋璇问的。

话语中的疑惑不似作僞,天然去雕饰。

棋璇眨眨眼睛,仔细思考之下仍是似懂非懂。

不过她明白阮衔月的意思。

“今日本公主心情好,姑且不杀你二人,自己出去领罚吧。”

她叉着腰,不欲多计较。

早有听到声响赶来的侍女,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包赃物。

“啧。”

一个眼刀如破空闪电,吓得侍女直直摔掉了手里的布包,金簪银钗散了一地,叮当作响。

侍女脸色顿时就白了,腮帮子剧烈地抖动着,跪在地上说话声都走了调。

“婢子罪该万死!”

纱幔隐约遮住棋璇的上半身,只是隐约看到少女玲珑的身形。

她抱臂环胸,嫌弃道:“笨手笨脚的,本公主这麽吓人吗?”

“这几对首饰髒了,你们拿去分了吧。”

侍女本已绝望地闭了眼,一朝绝处逢生,眼眶都红了。

她恍恍惚惚之间,又想起棋璇见不得人哭,便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哽咽着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