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初八了,赵夫子从未催促,纪三婶却还咄咄逼人,自然直接提出。
村人哄笑,纪利更是满脸羞愧,他爹把钱赌输了,还未赚回来。
其他同学都看向他,让他无地自容。
纪三婶咬牙,把自己荷包压箱底的钱拿出。
她就算给私房钱,也要把纪元赶出私塾。
“这下我家交够了,他的钱呢?!”
别说纪元,便是其他人也发现不对劲,纷纷劝道:“算了,七文钱,小孩那样勤快,能挣到的。”
“好歹也是你家的侄儿,算了吧。”
“对啊,元哥儿学得好,回头考了秀才举人的,你家也沾光啊。”
安大海的娘亲安家长媳道:“你别是看纪利学得差,就想让纪元也不好过吧,哪有你这样当长辈的。谁家的长辈不盼着小孩好。”
安大娘子快人快语,说出不少人的心声。
纪元开口:“三婶,若我以后有了好出路,一定不会忘了您的。”
“说不定,我还能当官呢。”
纪元说出当官二字,那纪三婶瞳孔放大,更是惊恐。
看来他猜得没错,纪三婶就是为了断他的求学之路,并非只为银钱的事鸣不平。
不过纪元没发现,后面赵夫子紧紧皱眉,明显不悦。
但在衆人面前,赵夫子并未多说,只道:“纪元给的一百四十三文,是在外读书的束脩,并非在屋内。”
刚有学生家长要说,我家孩子也能在外面读书,读书的钱给少点可行。
赵夫子继续道:“风刀霜剑,酷暑寒冬,大雨瓢泼,都要在窗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可有人愿意。”
还是那句话,能把孩子送到私塾的家里,多是不缺钱的,对孩子也爱护,怎麽可能让他们吃这种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