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年幼之时,张瓒要教导他政务的时候,便是如此情状。
他是唯一有这个经历的太子,而如今,已然不是了。他几乎是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极差。
张熙一侧头,就瞧见了张祚这副模样。
心中一声嗤笑,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对这位圣人怀着敬爱之情。
不过也是,圣人的喜爱,对于他们这几个皇子来说那就是空气。
从未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太子可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得圣人喜欢的。就连先前他自导自演来陷害他,不也成功了吗?
就算圣人心中清楚,自己也还是被扣在了宫中。不过虽然对这父爱并不稀奇,但若是能够让这个太子兄长恶心恶心,那却也是很好的。
于是张熙对着太子行礼之后,又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十足的想要恶心太子。
张祚将目光投向了圣人,这麽明显的手段,阿耶,他竟然能看出来。
可是超出张祚预料的,张瓒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是非常顺畅的接过了张熙手中的折子,开始同他细细讲起这折子来。
张祚掩了掩眉眼,只当做什麽都没看见,坐下之后的手却忍不住握紧,不言不语。
张瓒又如何会不清楚这两个儿子之间的眉眼官司,只是太子已然得到了他最多的宠爱,难道此时对其他儿子好一些,也不行吗?
三个人抱着各自的心思在御书房之中呆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间,除非张祚不得不说话,其他时候张祚都是冷淡着一张脸,只垂眸看自己桌上的案卷。
这样明显的耍脾气行为,别说圣人了,就是张熙也瞧出来了。
张熙瞧得稀奇。
要让他来说这位太子,那可是十分难对付的。寻常时候同他对垒许久,只怕也难得见他眼角波动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