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将曹统的错几乎全都放到了他自己身上,说得后悔,说得痛哭流涕。沈佑京全程便只是听着。

“我偷偷去瞧过那家人的,在他们的墙根下面放了些银钱。郎君造的孽他自己还不了,不如就让我来替他稍稍还一些。”

老人忏悔着,沈佑京却在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太子只是为了拉拢一个人,就用出了这般下作的手段。而到最后,不管这件事情查出来的真相如何,伤害却已然牢牢的刻在了两家人身上。那家人的女儿无辜受难,曹统自戕。

只有太子一个人,稳坐钓鱼台,坐收渔利。

这时已然走到了地方,老人却未曾立即离开,他似乎是有所察觉。他佝偻着的腰,微微挺直了些,问道:“郎君的死,是不是有其他的蹊跷?还是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非郎君所愿。”

沈佑京瞳孔微乎其微的一缩,未曾想到这位老人居然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他所说的事情,却是决不能同这位老人所说的。

他却也不愿意就这样否认了一个老人的希望,只是沉默。

老人见他不说话,又佝偻下自己的脊背。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喃喃自语道:“我养大的儿郎,怎麽会去做那种事情呢?”

五十一

沈佑京默默目送着人远去, 身边无声无息的站了个人。

是曹望飞。

他似乎是才沖了个澡出来,身上带着湿润的气息。

“见过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