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来过,我瞧见了那个小畜生。他不敢看我!他就躲在他爹后面,就那样躲着!”

“他说,他不是有意的!他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麽了!”女人的声调拔高,尖锐的声音听得唐策耳膜都疼。

她显然已经不是在讲案子了,她只是在宣洩,宣洩自己内心的愤怒。这份愤怒不仅仅只是对着曹统,也对着她自己。

因为她心里面怨自己,她不能给自己女儿报仇,她甚至做不到不顾一切的沖进衙门。

因为她还有夫君,还有儿子。她不能因为一个女儿而把那位县公得罪了,若是到了那时候,他们一家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她哭得难以自抑,却也带着悔恨。

她跪下,在地上跪着走,她哭得撕心裂肺,抱住了唐策的腿。

“御史啊!我是个没用的,但是您…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她头发因着剧烈的活动已经全然乱了。

“我们没有其他法子了!我们没有其他法子了!”

那女人擡头瞧着御史,不顾身后抓着她的相公。

她身子被她相公抱住,不让她继续往前,她却不管不顾,只顾着擡头望着唐策。

“我听过你的。你和那位沈御史都能把尚书参倒,那不过是个县公,求您了。”

身后相公开始将她往后拖去,女人却只是盯着唐策,“您…一定要让那个小畜生!那个小畜生!”

“千刀万剐!烧成灰!”

她最后一句几乎从喉咙管子里发出的声音。唐策都能够想象到,若是那个县公之子如今站在那女人面前,女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哪怕是用咬,也要咬破那曹统的脖子。

他一时之间被女人的模样震住,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