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事儿吧。今日进宫到底是为何?”
这下子重头戏才算是来了。
“臣今日所禀之事乃是有关于国之大患。”这调子起得可够高的。
但张瓒可是经历了不少事儿的,如何会被这般失色,只还饮着茶。
“国之大患?何患?”
“世家。”沈佑京也不犹豫,直接道出此句来。
这下子张瓒倒是看一眼沈佑京了,但也没多言语,只说:“继续。”
“圣人,您登基到如今已有十四年。如此年月,自然不算短。但世家,少说也是自百年前太宗年间开始于朝堂上立足,其间中央地t方,世家不知道插手了多少。”
“世家,那若是明面上会做些功夫的,地方百姓便只赞世家明。那不会做功夫的,地方百姓却只会怨朝廷。然后无论是是何世家,其间出力者不过十之一二,剩下十之八九却都是酒囊饭包。他们无甚作为,平日里是不务农事,更不理国事,只顾享受。”
“曾有言世家钟鸣鼎食,他们每日熏香,活水洗浴,所食更是精细。一餐所费之银两只怕足够支撑普通百姓一年之活。而他们能如此,又是为何?”
“无非是从本已艰难生存的百姓中盘剥。世家风流,所养之子乃是金尊玉贵生长着的。他们于百姓中抢食,只为此维持着他们豪奢无度的日子。”
“世家,就是如今最大的毒瘤。”
“圣人,如今那百姓谱中,可仍以崔卢郑徐王为一等姓啊。”
沈佑京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直接诛心。
雷朝贵在一旁听着方才沈佑京的话,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
原以为这位是来讨圣人欢心的,却未曾想到,这位居然是来说这大事儿的。
张瓒却只是沉默的听着,不言语,也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