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丝毫没有大逆不道的自觉,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若是卑职,”周逢源细细思索,“我会暗示,以自身为筹码,让百官争着讨好卑职。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能成为外戚,他们族中女子诞下的孩子能继承皇位。丢出一个香饵,将所有吸引而来的大鱼一网打尽。”
见崔北楼神色没什麽变化,周逢源又道,“卑职还会扶持其他副相与您打擂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你们两败俱伤,再让卑职的人上来。而非一开始就让自己人出手,被旁观的人占了便宜。”
崔北楼轻笑了声,周逢源却从这笑容窥见一丝悲凉和自嘲。
他忙道:“大人,当年我们所有人都被蒙蔽了,不是您的错。”
“不,是本相轻信他人,”崔北楼淡淡道,“本相不会再犯下类似的错误。”
兀地,周逢源想到了上门寻亲的温乐悠。
也许初见,他们家相爷就被那个小姑娘打动。只是相信他人的代价太严重,才一直以对方是细作麻痹自己。
他忙说:“卑职看温姑娘没带几件衣物,您看是否要给她备一些?”
“将京城时兴的样式都备上一些,”崔北楼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相府不至于亏待一个孩童。”
“好嘞!”
周逢源乐呵呵的应了。
只是待他要下车,崔北楼又将他喊住。
“除此之外,你问问她喜欢什麽样式,再备一些。样式依她,料子换上乘。”
周逢源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