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矜没有家世帮忙,也没有楚家的资源倾斜,他就必须用别的东西来填补这种欠缺,要麽,他像之前那样能得到外界资源帮扶,比如封闻聿跟苏伊尘联手给他的机会,要麽,他进步到可以直接把楚雯蓝按在脚下踩。

关于楚文矜最近一年半的事情就这些,梁时清说完后评价道:“其实楚家的老人说得对,他一开始当了私生子,心态就不一样了,所以宁可要他母亲的二胎,也不能要他。”

人的童年时期太重要了,对世界认知不一样,就像杭思潼,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偏向于强者为王,所以她试图在有限的範围内拿到最高的权力,同时去攀附更高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t来说,楚文矜跟她是同一种人,他们的行事风格差不多,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楚文矜倒霉就倒霉在,他没能完全用私生子的心态,逼自己变得跟杭思潼一样强,反而在仅剩的一半童年时期,回到楚家,被养废了。

所以楚文矜非常矛盾,一方面他明确羞耻于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痛苦厌恶自己的出身,又被富贵迷了眼,觉得自己是少爷了,哪怕一辈子当少爷又怎麽样呢?

人最怕的就是三心二意,尤其是对自己身份认知的三心二意,要麽他就坚持把自己当私生子,咬死了牙一辈子都为洗脱自己的标签拼命,要麽他就坚信自己是楚家的少爷,脸皮厚一点,流着楚家的血还是男丁,他就是比楚雯蓝强一百倍,处处争所属权。

然而楚文矜不是,他可怜又嚣张,对着母亲痛恨,对着其他人又懦弱,这辈子他敢态度强硬的人,居然就是杭思潼和被阮梦梦放弃的卢倚彤。

多可笑,在两个无权无势的女人面前,他才敢真正地嚣张起来。

杭思潼戳了一块哈密瓜,若有所思:“所以他发图片给我,主要是看不得我这麽好,还是想看我惊慌失措,不得已给他搭你这条线?”

梁时清想了想,说:“都有吧,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你们以前也认识?”

关于楚文矜的事情,杭思潼没跟梁时清说过,更多是说路冷禅跟苏伊尘,因为楚文矜的事情对杭思潼来说,就像小时候不懂事,不小心吃了块包着苍蝇的巧克力,纵然巧克力给了自己能够坚持走下去的体力,多年后回想起来,依旧觉得那苍蝇恶心。

现在梁时清问起,杭思潼也不知道怎麽说,她思索良久,回道:“他高考失利,但喜欢卢倚彤,请我给帮忙补习,后来他跟卢倚彤在一起了,卢倚彤嫉妒心重,觉得我跟他走得近,就一直造谣。”

不算说谎,杭思潼只是把重点挑出来说了,跟楚文矜到底算不算在一起过,杭思潼自己都不好确认,因为楚文矜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模糊,她的视角、楚文矜的视角、卢倚彤的视角,都是不同的故事。

杭思潼不能用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给他们的关系下定论了,况且,她在所有人的认知以及原着中,就是没跟楚文矜在一起过,即使她再确信楚文矜没反对,楚文矜也可以说是自己没答应就等于反对,是她自作多情。

因此,不如不提,没有实际存在的东西,就不用说出口。

梁时清觉得这其中有逻辑不通顺的地方,但杭思潼脸上明显有些纠结不知道怎麽说的意思,他就不追问这个点了,换了个方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都有吧,或者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好处?要说好处,大概就是他又想要钱又想要人吧。”杭思潼嗤笑一声。

要说原着反派们对她唯一认可的地方,就是聪明,楚文矜走投无路了,难保不想让杭思潼去给他帮忙,有杭思潼这个对数字极其敏感的人帮忙,至少在投资、招标、定项目等选择上,就比别人强很多。

可以说,杭思潼一个人,说不定就顶楚文矜手下一整个评估团队与市场部,他没有好用的人,脑子又不够用,自然需要一个聪明人帮他做对选择。

梁时清并没有忘记杭思潼还挂名在自己的公司,有空的时候就看两眼文件,主业上学,副业给梁时清当外包总监。

于是梁时清问杭思潼:“那你打算怎麽处理他?我们明天的飞机,接下来一周都不在首都,我想,我应该先把他弄走。”

杭思潼眼睛一动,想到个问题:“等等,你还记不记得,楚文矜,其实是原着男三的,按道理来说,他身上应该有气运才对,一共五个男主,另外四个都过得好好的,怎麽就他一个出事了?”

梁时清顿时皱起眉头:“他的存在感太低了,我都总是把他当男配看,你这麽一说,确实不太对,我们画一下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