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出的建议是:“阮小姐,可能你需要一些挫折。”

“挫折?我觉得我的人生处处都是挫折,没有特别顺心的日子。”阮梦梦依旧十分痛苦。

“不不不,我不是在说这种已经被解决的、甚至是你可以预知被解决的挫折,是注定跨不过去、注定会失败与留下一辈子伤痛的挫折,人呢,要麽一辈子别吃苦,要麽,就吃点自己最痛的苦,不然啊,生活就很容易觉得是假的。”心理医生如是说。

阮梦梦觉得她像骗子:“哪里有这样的事?什麽真不真的?而且世界上谁能一点苦不吃?”

心理医生轻笑:“你老公就一点苦没吃,他是前者,你的朋友是后者,她吃过最痛苦、最无法接受的苦,所以他们都对自己的生活有一种明确认知,你是两者中间的的t,你不知道选什麽,所以才这麽难受。”

日夜相伴的人是封闻聿,阮梦梦却不够认同封闻聿那种不食烟火的生活状态,她也无法接受杭思潼那种不择手段的生存法则,可偏偏她生活里,就这麽两类人,非黑即白。

在心理医生的剖析里,心理医生以为,阮梦梦心理上的创伤应该是她的父亲,但很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有对父亲这个角色有任何评价与印象,就好像是,那是一个从不曾出现在生活里的人。

明明父亲对她幼小的生活里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她应该从小就有阴影,甚至是厌恶男性或者成年男性,但从阮梦梦的表述中,她很正常,正常得有点过分了,像生长在一个普通且健康的美满幸福家庭中,以至于她可以为了一个女生不跟自己交朋友而感到痛苦。

如果不是出于职业素养,心理医生很想说一句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