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仔细观察了一下霍海蕴的眼神,笑了笑:“拿了好处,就要记得林家跟梁家的好,这件事,说到哪儿你们都理亏,做生意嘛,留一线,日后t好相见。”
说完,杭思潼转身往陪伴室走,还不忘擡手给自己挡太阳。
霍海蕴目送杭思潼离开,回头看向路冷禅:“她看出来了?”
路冷禅在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点头:“嗯,我本来想提顾君珏让她生气,她这人啊,一生气就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没想到,她也发现了我的意图,顺水推舟,让咱们俩,得了这份好处,以后就别给林家跟梁家找麻烦。”
“她这警告是不是把自己放太高了?一个金丝雀,能念完大学已经是靠楚文矜跟封闻聿支持,现在哪里来的底气?”霍海蕴现在心情好,倒也没再用那些特别侮辱人的字眼。
“呵……我都说了,她不高兴的时候啊,一定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偏偏,她对数字非常敏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她一旦跟梁时清合作,他们就可以抓住我们账面的漏洞,不管能不能把我们送进去,反正拖累我们就够了,跟我们给林家梁家使绊子的力度差不多。”路冷禅笑着解释。
路冷禅刚开始也没把杭思潼当个正常人看,反正是个自己花点钱就可以罩着的漂亮花瓶,直到有一份合同出了错,公司一群人到别墅核对,杭思潼遛狗回来看到一群人,不声不响地安排好了各种吃喝。
那次时间太紧,大家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路冷禅又在书房,所以杭思潼自己趁着送吃喝的间隙,将各种报表看了一遍,一声没坑回了房间,等到半夜三点,一群人还在计算的时候,杭思潼出来假装路过,捡起一份数据,将其中有问题的地方划出来,交给了财务总监。
后来路冷禅了解到,杭思潼的毕业设计,是一个金融数据处理app,导师也是国内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首屈一指的教授,她一直藉藉无名是因为没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光想着怎麽赚钱了。
路冷禅在杭思潼离开后偶然遇见那位教授,聊天时说起杭思潼,教授还有点可惜,问了才知道,杭思潼的养父母去学校闹过,说让她退学,问学校要学费,那时候杭思潼已经大四,快毕业了。
就算学校想让她保研,这也保不住,实在不敢招惹这种父母,教授倒是有心写推荐信送杭思潼去远一点的城市读研,但杭思潼说不去了,她不可能躲一辈子,后来,就没再回过学校。
聪明人做什麽都能起来,但倒霉的聪明人,只能痛苦一辈子。
运道天命总是差那麽多,所以路冷禅才跟杭思潼说,做人还是别太聪明了,除了自己痛苦,有什麽用?
杭思潼是个没运气的人,她做什麽都能成功,可惜成功后一定会被毁掉,这比曾经直接失败更痛苦,路冷禅看多了,倒是希望她一辈子都别起来,想看看这样的人生,过上一辈子,会是什麽样的。
至于杭思潼的警告,路冷禅确实也放在了心上,她一个人不足为惧,就怕她发疯了直接跟梁时清爆底细,然后盯着他们的账本发疯。
跟杭思潼不想他们背地里给林家梁家使绊子一样,路冷禅也担心梁时清后面跟她一起发疯。
还是那句话,只有杭思潼一个人不可怕,可怕是梁时清也站她那边,而现在杭思潼还会为了形象,退让一步,不至于当场发疯,他也得见好就收,省得梁时清跟杭思潼联合发疯。
真到那时候,梁时清或许也不在意杭思潼曾经是个什麽样的人,她破罐破摔就不会再在乎自己的形象,从而展现自己的可利用之处,梁时清又是个脑回路清奇的,说不準还真觉得她可用。
两个聪明人凑到一起开始无差别攻击,就很难办了。
霍海蕴听得目瞪口呆:“不是,那你还敢惹她?你知道过目不忘的天才多可怕吗?说不定她现在依旧可以把你当初那份合同的税给背出来……”
路冷禅却直接大笑出声:“不会的,她这种倒霉久了的人,根本没胆子玩这麽大,只有被逼急了才会,所以只要控制好度,每一次,她的忍耐程度都会低一点、再低一点,我就是想看看她什麽时候完全没了反抗的心思,可惜,这次让梁时清跟林松玉给护着了。”
“变态!”霍海蕴骂了一句,随后又问,“那你故意让她只原谅我一个,是因为你还想留下来跟她玩?”
“对,她很有意思不是吗?我这下真的好奇,她打算怎麽再次让自己翻盘,下一次,又会跌成什麽样子。”路冷禅意味深长地说。
霍海蕴常年不在国内,并不知道此前苏伊尘跟封闻聿的事,所以此刻听着,也只以为是路冷禅的恶趣味,嫌弃地瞪了路冷禅一眼就离开了,她既然还想参与项目,就不可能像路冷禅那麽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