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营帐,秦王便问:“你们合作什麽?”
沈皇后问道:”里面的那个不是魏王,是北境的黎王?“
“你从哪儿听的?”
“他自己说的。”沈皇后叹息道:“秦王殿下,你实实在在的糊涂。我试探一下便清楚原委的局,你以为皇帝看不破吗?”
秦王殿下道:“我别无选择。”
沈皇后坐到营帐外的一片兰草丛,遥望东方晨曦冉冉,突兀的笑了一声。
笑声回蕩在晨间的山谷,凄清,冷绝。
她说:“你是大越唯一的异姓王,即便皇帝对你有所猜忌,只要安分守己,何愁得不到一个善终?你们假借魏王之名造反,若被真正的魏王知道,那时你又该何去何从?我们的皎皎又该如何?”
秦王殿下在他身侧坐下,一同望向铺满半边天空的朝霞,“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娘是北境最低贱的奴隶,我身上流着一半北境人的血。如果被公之于衆,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天生都是一样的,谁又能比谁尊贵呢?”沈皇后擦去唇上的血。
营帐那边乱起来,有小兵过来,禀道:“黎王殿下中毒暴毙。”
秦王起身要走,忽的反应过来,望向沈皇后:“是你?”
沈皇后站直身体,敛敛衣袖,道:“黎王已死,秦王殿下,回头是岸。”
她独身到前线,眼望禁军浩瀚,皇帝的帐篷在最前面。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找到被乳母照顾很好的皎皎,死别之前,总是格外多情。
她双臂轻轻抱起,皎皎似乎很认生,一看是她便哇哇大哭,怎麽都哄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