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默了默,又道:“朕总盼着她能温顺些,即便做不成贤良淑德无可挑剔的皇后,也该是个体贴温柔的妻子。“
庸之道:“陛下可愿听草民讲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庸之道:“草民之前到处流浪时,曾救过一只受伤的兔子。那兔子皮毛雪白,颇为灵慧,草民甚为喜爱,不仅为它治伤包扎,还带在身边作伴。时间久了,那只兔子却不吃不喝,毛色发黄,瘦的皮包骨头,终于奄奄一息。草民非常不解,便问过来人,他说兔子性归山野,天天和人在一起可不是难受嘛。草民不信,但又不得不尝试一下,将其放回山岭草原。果然,我一撒手,它便精神十足,活蹦乱跳起来。“
皇帝静了一下,道:“山野草原多有兇猛异兽,放其归山岂不是自找死路?庸之再也不要说这些了。朕打听了一路,才找到这里,便是希望庸之帮朕一把。”
任意进来添茶,皇帝看到她,楞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庸之原来找了另一只相似的兔子。”
庸之无奈看天,道:“草民言尽于此,陛下若执意找人,草民愿助您一臂之力。”
行宫那边需要皇帝坐阵,不能滞留太久,寻找沈皇后的重任便落在了庸之肩上。
任意準备好几天的干粮,然后泪眼汪汪的望着庸之:“你真的要去?”
庸之意味深长道:“一道圣旨砸下来,不想去也得去,我的命不可惜,但你的命我可舍不得。”
说了找,但没说什麽时候找,什麽时候找到。何况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是以庸之迟迟没有动身。
更深露重,任意钻进他的怀抱,小声问道:“沈皇后独断专行残忍暴力,为人唾骂,她这次走了对天下人来说是好事,便是皇帝陛下,全天下的女子任他挑选,为何非要一个沈皇后呢?”
庸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淡淡道:“这些话,以后莫要说了。”
天色大亮,庸之牵着那匹沈皇后的马,马背上坐着任意。
二人走走停停,走了四五天,才到隔壁郡县——陈留郡。
陈留郡三面环山,特産柿子,一到秋天,山坡漫山遍野全是柿子树,磨盘大的柿子红彤彤的挂在树枝上,像一个个的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