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弃白他一眼,继续背药方。
背书是她的强项,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默读三四遍,便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来。
书上知识何其简单,背过就算学会。
但院判师父说,医术入门容易精湛难,还要多多磨练方成就名医。
沈不弃便在栖凤阁支起摊子,免费为宫女太监看病。
望闻问切,做的有模有样。
院判师父从旁指点,叹道:“若您是位男子,必定成就一番事业!”
沈不弃拔出银针,道:“难道就因为我是位女子,师父便不认徒儿?”
诊脉抓药之后,便是银针刺穴。
白天观摩师父操作,夜晚沈不弃对着蜡烛练习。
木偶被扎成刺猬时,对面响起咳嗽声。
原来是皇帝,不知他何时到来,来几时了。
咳嗽愈演愈烈,皇帝咳得整个身子都低了下去,捂嘴的帕子上似有血迹。
沈不弃按住他的胳膊,指腹贴上脉搏。
脉象微弱虚浮,跳动急促,分明是重症的征兆。
皇帝沙哑着嗓子,说:“多少年的毛病了,你不必担心。”
沈不弃刚入长安城时,便听说皇帝迷信道士,追求长生不老,服用各色丹药,早把身子折腾的七零八落,一身病痛。
她劝皇帝道:“陛下,人都会老的,只要活着的时候抓住了自己想要的,死亡又有何惧?”
皇帝苦笑道:“朕……有很多遗憾,还有……一个很想见的人……”
他眼角流出几滴清泪:“朕怕老了,她回来就不认识朕了。”
“你是皇帝,一国之主,一声令下,无事不成,谁会不认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