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进顾斟真耳朵里,她看到身外化身已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便不好这样做,于是摆出一副沉稳的模样,脑海中却是浮现出自己金丹期的样子,想到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心中难免唏嘘。
只有温室里被好好保护着的花,才会开出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样子。
很想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抨击一下鼎山仙门这套制度,然而转念一想,又是何必呢?金丹期在修士的等级当中,简直相当于凡人的青少年时期,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吃什麽苦、又受什麽罪呢?不过是慢慢地长大,逐渐接手家族事业罢了。
再多想一点,顾斟真都觉得自己要开始嫉妒了。
不能这样,她是个明事理的人。
一番内心斗争之中,顾斟真决定回归本职工作,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外化身,故意问:“那个大妖怎麽样了?”
“被刚才那一剑吓到了。”身外化身跑到顾斟真面前,脸上很是兴奋,“刚才那一剑带着杀气,将那大妖吓得从桌子上滚下来,慌慌张张地四处探查,我也趁机给了这大妖一点暗示,它就躲起来了。”
这些话是用邀功的语气说出来的,没有得到回应,身外化身又问:“奇了怪了,你不是挺厉害的炼器师吗?怎麽会在炼制的佩剑残留杀气?难道那个时候你有想杀的人?”
“不是这样的。”顾斟真脸上露出无奈,她是经过短时间的回忆,这才猜到事情的大概经过,“应该是那个时候,我一个没控制住,一缕残存的气息融入剑中,因为并不明显,所以当时忽略了,后来也没查出来,只是刚才那个人挥出一剑,又正好是在暗处隐藏危险的情况之下,所以引出了剑中气息,这一剑既出,那杀气便散了,以后跟寻常之物也没什麽区别。”
“是这样啊。”身外化身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应该说这人是有福缘呢,还是没有呢?”
这个问题,顾斟真就不想回答了,她说:“这几个人就喜欢到处乱跑,你帮忙看着点儿,我要修炼。”
将圆盘放在桌子上,顾斟真就开始闭目养神,丝毫不管身外化身是个什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