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婴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说道:“什麽,你……你说你是旧太子之子?”
这里是京都,是尚书府,天子脚下,陆狄不敢提及“旧太子”三个字,但表意已经十分明确。
是的,他是旧太子唯一的嫡子。他幼时在太子府的名字姓姜,名为元昀。
徐子婴的记忆中,旧太子当年年纪轻轻,只和太子妃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据说死在了大火里面。
但在陆狄的视角里,太子和太子妃被奸人杀害,府上有仆人带着孩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愿意换上衣裳顶替他和师父,因此他们逃出生天之事瞒过了天底下的人,只是遭现太子猜疑,被他派人追杀。
真真是像极!徐子婴不禁在心底感叹。
他从书架的匣子里兀自拿出一副画,将之展开和面前的青年人比较。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连画像也被陛下禁了。不知他是讨厌旧太子为权为钱的表里不一,还是在事发后后悔自己逼死了那个曾经倚重信任,还算纯良忠的孩子。
徐子婴再三向他确认细节,终是断定他是姜元昀无疑。
经年未见,故人重逢,尽管隔着一辈,但二人本该有许多话可说。陆狄有要事在身,只是把当年的情况和逃亡之旅和他简单说了。
之后,他便提起师父带他到云州的目的。而他此来,正是有了当年案件的线索,和现太子的罪证。
徐子婴拿到陆狄给他的名单,说起云州的案子。徐子婴果真一如当年,替旧太子鸣不平,说会替他将这些东西呈给陛下。
陆狄却道,自己的身份至今未明,云州的案子也还没有发生,按照他和宋大人约定的时间,他来见徐子婴虽然有些赌的意味,却是赌对了。仅凭一份名单,在御前不能足以说明什麽。无论是安排他此刻御前告状还是让徐子婴上奏都显得唐突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