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予道起往事。红桂坊是她在的青楼,半年前,有人报官值钱的东西丢失,陆狄带兄弟到访查盗窃案。这人通身紧绷,满脸的禁欲之色,与他手底下松松垮垮的小罗罗形成鲜明的对比,与整座市井豔雅的青楼更是格格不入。
鸨母察言观色,与他答话规矩本分,不敢靠得太近。其他姐妹见他虽外表肃冷,模样倒生得斯文清俊,因此唇齿间的言辞颇是轻佻缠绵,甚欢喜他。这般热烈换做是个男人皆会甘愿被女色牵着鼻子走。陆狄非但不为所动,甚至当着衆人的面揭穿花魁暗中勾他腰带的小动作,隔着薄薄的衣衫,捉起她的手臂用力地推开。
陆狄当着鸨母的面,当即斥责花魁不够安分,弄得她吓成白脸。
花魁和衆位姐妹挑逗惯了,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花魁当即嚎啕大哭,扭头跑了,一是因害怕,二则是因她夺魁多年,无数男人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风头无两。尘世的男子喜爱什麽、厌恶什麽,她最是清楚。那日却在陆狄的腰带上碰壁。
乔枫吟听完,有些佩服陆狄心性之狠。不为乱花迷眼,一心一意办案,冷面捕头的名声果非虚传。
堂倌把甜汤和甜品送上桌,两人一边寒暄一边吃东西。出茶楼后,分道扬镳。
乔枫吟独自去集市上采买厨房需要的调味材料,近午时打转回饭馆。
身后不远处的茶摊里,陆狄身穿灰蓝色的布衣蹲守着。自乔枫吟踏出桃源饭馆大门的那一刻,便已被他跟蹤。
他一路尾随乔枫吟和舒清予,瞧见两人叙话逛街好不快活。就他连日观察下来,发现乔枫吟和其父乔有毫无联系,并未撒谎包庇,觉得这般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摸不出任何的证据或线索。
他不想半途而废,再度紧跟而上。
快要到饭馆门口时,乔枫吟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乔枫吟身前抱着装有物什的大麻袋,视线有盲区,此时,她的耳际响起貍奴低低的叫声。
“喵……喵……”
乔枫吟不觉顿住脚步,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着步子缓缓地走过去,在一堆杂物的背后,找到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