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罗呈委婉提醒她小心饮食,顾頫则直白得多,让她别轻易死了。
姜煐笑出声:“看来顾大人怨气颇重。”
“裴大人若好了,就该来上朝。”顾頫说,“一日不上朝,便是懒惰了。届时顾某仍旧会奏本弹劾裴相。”
姜煐半天解释不清楚,只说:“裴颐之确实有伤。”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上身某些部位,露出脖颈上一处吻痕。顾頫右手握拳,咳了一声,拱手道:“臣……告退。”
顾頫走的时候眼神莫名其妙,倒叫姜煐感觉不妙。
回去时,她看见裴颐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脊背挺直;青竹满脸惶恐,勾着身子;小貍奴四脚朝天,翻了个身。
静芽拿来一碗药,用银针检验过了,还给小貍奴嗅了嗅。得到小貍奴大尾巴满意拍打之后,姜煐端起药,走到裴颐之面前。
他没戴玉冠,半数头发散着。
面色有些苍白,大约是因为昨夜失血过多。
擡头看她的眼神澄澈,唇瓣嫣红,略略敞开的衣领下好些吻痕和咬痕,全然不避讳,有种令人心动的脆弱感。
这样子被人看去了,姜煐都能想得出会传些什麽。
说当朝宰相以色侍人,茍且偷生。
姜煐掐住他的脸,耐着性子给他喂药。药汁流进去的速度有些快,他咳了咳,她立刻松开手,让他咽下去。
他的喉珠上下滚动着,擡头的模样和昨夜毫无二致,瞬间就让姜煐想起一些他沉溺于舔吻她蕊心,逼她叫出来的场面。她脸红一阵,白一阵,把夜里的气撒到现在,把药搁在他手上,说道:“跪着喝!”
偏生这死人感受到她的羞窘,喝完之后,沉思半晌,说药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