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的情形,实在让自己难以迈过去。更别提身边还有这麽多皇弟看着,自己儿子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给皇子丢脸。

“朕也想信他,可若他真是一个皇子,怎麽会习得邪门的巫蛊之术?还能变成那副样子?朕实在想不明白。”他闭了闭眼睛,失望道。

沈淩烟看着老皇帝的脸色,心中也泛起一阵恶心。这个人,半年前就找回了楚云昭,从来没问问自己儿子的过往吗?

流落宫外整整十年,竟然没关心过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如今知道他不对劲,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觉得丢脸,甚至不想认了。

还有这样当父亲的?

她蹙了蹙眉:“父皇,你可知为何他会铤而走险,学习这九死一生的巫蛊邪术吗?”

她掀起楚云昭的下衣摆,将中裤卷至膝盖处,露出他满是鞭痕的腿。

“父皇,试问,一个八岁的孩童,从锦衣玉食的皇宫中的嫡皇子,一夕之间变成流落苗疆的小乞丐,过着人人欺辱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以为能吃上一口饱饭。

又被这个不安好心的疯女人日日鞭打,打的腿都断了,几乎要打死。看透了这世间的险恶后,他能怎麽办?不学蛊术,如何逃出她的钳制?不学蛊术,殿下一个孩童在险恶的苗疆,如何能活下去?”

老皇帝眉心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您方才应该也知道了,他学的这蛊术,是要淘换全身血液的,您有没有想过这个过程有多痛苦,您有没有关心过他,他疼不疼?”

沈淩烟越说越气愤,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按住了她的胳膊。

他疲惫的睁开琥珀瞳,轻轻摇了摇头。低哑道:“别说了,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