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看着灰风在杜鹃花丛里打滚的样子, 默默叹气, 决定收回自己方才的话。
‘一届不如一届’这话有失偏颇。
最差的一届明明就在第一届, 灰风,舍它其谁啊!
…
……
草原研究所的各项研究如火如荼开展之际,祖国西边高原区的部落转公社改革也已经过了第十个年头。
曾经剥削牧民的头人没有了,这个牧区的羊不小心到另一个牧区吃了草,放牧的牧民也不会因此被鞭挞。
新时代来了,大家都是同志,公社的主任只是带领大家共同过上更好生活的上进干部,并不是需要下跪敬拜的‘老爷’‘大人’了。
西藏长年不化的一座又一座冰山上流淌下一条又一条冰川,冰川在海拔低一些的地方彙集成河流,为怒江、雅鲁藏布江、澜沧江、金沙江等补充了丰富的水分。
险峻的地形使每一条江都变得激情澎湃,甚至奔腾如怒。
是以海拔高低差极大的高原区,除了旱獭的叽叽嚎叫、鼠兔的吱吱探索、狼吼豹嚎、鹰鸣狗吠、牛羊哞咩,还有独属于大自然的,更喜怒无常的低吟与高歌。
雨季泥石流的咆哮,冰川融化的破碎呻吟,江水暴怒拍击巨石的磅礴之音,还有雪崩时拍山裂地的轰鸣。
高原上的牧人们看尽了灾难与悲苦,将那些流泪的记忆编进歌曲,在波澜起伏如怒海般的广袤高原上高唱。
歌声随河流流走了,随牛羊跑远了,随风去向遥远的高原密林,随旱獭鼠兔钻入深藏脚下的土地,便也离开了牧民们简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