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低头看一眼两个人的脚,他忽然又擡脚撞了她一下。
再擡头,发现阿木古楞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哈哈。”
“哈哈。”
“去夜游吗?”
“好哇。”
林雪君立即响应他的号召,关了电视穿上呢子大衣裹紧围脖便出了门。
首都的冬天最冷时也没法跟呼伦贝尔比,习惯了零下三四十度牧场环境的青年只在毛衣外套一件军大衣,扣子都不系,搭上围巾便走入扑簌簌的小雪中。
并肩穿过小巷,也穿过或熟悉或陌生人家的守岁之夜。
有的窗口里还亮着灯,窗帘后有热闹走动的人影,有的窗口已漆黑一片,显然主人们已急着奔赴周公的约会去了。
两个人慢慢走进雪雾,口中却在聊着呼伦贝尔的春夏。
“想吃坨吧了。”‘坨吧’是一种一米左右高的野果子,三个尖儿的叶子,也不知道学名叫什麽,可好吃了。
“想吃汁嘛劳兴。”‘芝麻劳兴’是一种野葡萄,紫黑色的,带斑点,六道斑点或者八道,手指盖大小,也特别好吃。
“还有呀咯哒。”呀咯哒是一种红色的豆子水果,可以直接吃,还能酿酒。
“山里红。”林雪君接道。山里红吃起来面面的,放在口中一抿,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抹开在舌头上了,特别香。
“野马莲果,一长一串一片的。”
“还有树莓。”
“酸麽姜。”
“老毛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