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捏着热腾腾暄软的馒头, 左边啃一大口,右手筷子上夹的鲜美菜食再往嘴里一送——嚼去吧,让你知道什麽叫‘过瘾’。
在寒冷中劳动一天的社员们,不是细嚼慢咽的美食家, 他们是大口吃饭大碗喝汤的豪放派, 额头的汗水和尽兴而松弛的表情已然是对美食最顶级的讴歌。
司务长和王建国在大家的脸上, 看到了独属于大厨的成就感。
仓房修好、鸟巢安置的这天傍晚,林雪君没有看到海东青的身影,也不知道十米高树顶巢穴中的肉粒和小鸡是否被吃掉。
这一夜没有大风雪,后山上有倾倒压房子危险的树都用木桩支住了,即便大风来了,要想将树拔倒也并非易事。
之后林雪君每天早上都会在房顶给海东青準备的木板采食处上放几粒边角料或淋巴肉粒,以引诱她的心头好现身。
一日又一日,肉粒总是消失不见,没有人看到到底是风吹走了肉粒,还是其他什麽鸟将它带走了。
接连3天时间,每个停下来的瞬间,她和衣秀玉都会仰头望向树冠方向,企图看到一只鸟,或者哪怕一片羽毛。
或许是那距离太高了,有什麽也很难看清。
亦或者那里仍旧空落落的,不曾有贵客到访。
林雪君渐渐也接受海东青的归来只是昙花一现,到了1月12号休息日,起床扫雪时她已放下奢望,仰头却瞧见了站在高树鸟巢边一根枝杈上的白色大鸟。
风轻抚过它流线型的白色身体,掀起它漂亮的羽毛,令它显得毛茸茸。
林雪君站在院子里仰头眺望,深嗅时仿佛品到了空气中心想事成的甜美。
她立即从小小狼的食盆里抓出一把肉粒,踩着架在屋后的梯子,扶着房檐往采食木板上放肉粒。
身后忽然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面颊上拂过轻柔的力道,软软滑滑的,有些凉,有些痒。下一刻擡头,站在高处的海东青已落在前方屋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