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葬在树上。”朝克转头看向林雪君,继续两人刚才的话题:“一棵大松树。”
“冬天后生的病吗?”林雪君问。
“嗯。母亲穿的一件火红的狍皮袄子,被孤零零丢在森林里,不能回营盘了。之后驯鹿就生病了,有人说母亲的死是部落灾难的开始,他们说是我阿爸做了不好的事,才招来的灾难。”朝克转头看向林雪君,“他们都说你能阻止这场灾难。你知道原因吗?真的是我阿爸的错吗?他虽然不爱讲话,但他既不喝酒,也不会打我们和阿妈。他教我打猎,割鹿茸时鹿从不会哭,阿妈说是因为阿爸总会把刀磨得薄薄的,他最懂得怎样让驯鹿不那麽疼。”
“……”林雪君伸手扶正朝克的帽子,认真道:“你的阿爸是个好人,大家只是太害怕了,才会乱说话。等驯鹿的病好了,他们就不会再说你阿爸有问题了。”
“真的吗?生病的驯鹿会好吗?”朝克搓了搓手里干瘪的松树塔:“恰斯也会好吗?”
“恰斯是你的驯鹿的名字吗?”林雪君问。
“是那只脑袋里长虫子的小驯鹿,白色的。”朝克抓了一把雪,“恰斯是它的名字。”
恰斯,白雪的意思,与纯白色的小驯鹿很搭。
“恰斯今年才出生,它出生起身体就不太好,总是生病,每次都能挺过来。”朝克望着林雪君的眼睛一瞬不瞬,“它也会好吗?”
“会的。”林雪君笑着朝他点点头。
三个人直把水泡得温了,这才擦脚穿鞋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