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被面前少年直白地挑明了她和樊贵民的行为,有些尴尬地噤声,没好意思接话。
“你们怕林同志听说是治不了的病,不来。”阿木古楞又将目光转向樊贵民。
“……”樊贵民也尴尬地撇开视线,对此避而不谈。
这麽冷的天,这麽大的雪,千里迢迢从300公里外的呼色赫公社赶到这里来做开颅手术吗?
连《人民公社兽医工作手册》上对于多头蚴的治法都没什麽头绪,书上更多的是记录如何预防,对于治疗,只有一句话:施行透露圆锯术,取出脑包虫,但手术麻烦,没经验的人不易做好。
他们认识的兽医中,就没有一个做成功过的。
去年他遇到过一只患脑包虫的羊,尝试做了次开颅手术,脑袋才锯开,羊就死了。
现在所有生産队对于同少数民族互帮互助的工作都看得很重,他不敢想象自己拿着锯子锯人家珍若性命的驯鹿,把鹿头骨锯开的瞬间鹿死掉的那种场面——去年锯那头羊的时候,跟牧民说好了死马当活马医,羊死的时候,牧民还是悄悄抹了两把眼泪。
哈斯和樊贵民都不敢做这个手术,他们也不敢直接跟部落里的人说病鹿生的虽然不是传染病,但也是绝症,没得治了,会死。
在他们煎熬着的时候,有人提出了搬救兵找林雪君同志的办法。于是,他们默契地促成了‘请林雪君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