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抓住他双肩,慌张地问。
少年被拎起来后不仅没有情绪稳定,反而大颗大颗地往外滚眼泪,哭得渐渐哽咽。
林雪君瞧着他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哭,却也跟着心酸起来。
“这是咋地了?”孙主任等人围过来问怎麽回事,林雪君回头轻轻摇头。
她不敢松开少年肩膀,怕他又往下跪,只朝卢大春几人挑下巴示意,大家一起拉住少年,带着他走向路边的长凳。
被安顿在长凳上哭了一会儿,少年才说得出话来:
“林同志,几个月前我爹生病,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下面只有3个弟妹,母亲前年病死的,呜呜…家里没钱给爹治病吃药,万一他也…我…我……”
说着他又开始哽咽,抽搭得说不出话,只得擡袖子一个劲儿地擦泪。
他衣服布料极硬,每抹一次眼泪,都把脸和眼睛擦得更红。
林雪君便拉住他手臂,往他手里递了个手帕。
少年攥着手帕,想要擦泪,却又踟蹰地擡头看她。他手和脸都髒——
“用吧。”林雪君从他手里拿过手帕,帮他擦了两下泪才又递给他。
少年见手帕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上面也留下了髒印子,只得继续用了。
“我叫林春桂,走了120里过来找你的。”林春桂说着站起身,拎过自己背着的小羊道: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故事,出版《中草药野外图鑒》的报社社长在文章里写是你想出这个书,他才会帮忙安排后续出版工作的。这些草药都是你的知识,是你带着阿木古楞同志一起搞的。我看过那个图鑒,根据图鑒里的图采药,赚了钱给我爹看病,自己上山给他采药,他……他病才好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