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松也把住牛头,将之死死按压在垫高的板桌上一动不能动。
林雪君目光在所有人郑重表情上扫过一圈儿,振奋地低呼一声,轻拍巴掌,所有人就位。
接过阿木古楞递过来的手术刀,她倾身凑近小牛,以目光为尺,比量过下刀的位置和长度后,才拿捏好力度,稳稳地、轻轻地在牛眼皮上一划。
刀口切开的瞬间只有一条细线,下一瞬血珠冒出,彙聚成小小的红色湖泊,并快速溢流向小牛颊部。
阿木古楞立即用早就準备好的棉花从上而下擦拭,手指动作快而熟练,眨眼便将血擦干净。
林雪松双手指节轻微泛白,本能咬紧牙关。他从没真的上过战场,更没手刃过任何一片血肉皮肤,近距离看人割肉,感受着手掌下小牛的战栗,他也不由得心惊。
再看妹妹林雪君,却是另一幅表情。
年轻的兽医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用惯了刀,见惯了血!
刀口被阿木古楞清洗好后,稍作休息的林雪君再次凑回。刀刃比量一下位置,快速着力,在长条刀口边划出另一道缓弧刀口——切割看似简单,实际上对深度、弧度和力度的拿捏都必须非常準确才行。
林雪君一直屏住呼吸,以便在细微的工作中不出错——眼皮上动刀,一丁点的误差都可能造成诸如‘小牛再也闭不上眼睛’‘眼皮切穿导致露眼球’等可怕后果,不小心可不行。
收刀后,她长吐出一口气,看似游刃有余的人其实也一直在紧张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