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太大了!”衣秀玉踩着昭那木日的靴子艰难地走路,笑称这不是一双鞋,这是一双船。
昭那木日哈哈笑着伸手扶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有趣最好玩的人一样。
等衣秀玉醺醺然地玩够了,踢掉靴子转回毡包拱进林雪君搭盖的袍子里,依靠着林雪君闭眼犯困时,昭那木日坐在草地上,一边捏着靴子往外倾倒被衣秀玉踩进去的草屑泥土,一边穿过毡包敞着的门,仍望着衣秀玉笑。
牲畜们渐渐沉入睡眠,咩咩哞哞的低喃消失不见,虫声却仍旧高亢。
远处隐有狼嚎兽鸣,身负守夜任务的牧民们捏着茶杯灌奶茶提神,背着猎枪或套马杆,时而在临时棚圈外溜达,时而围坐篝火沉默地等待天明。
护卫犬们盘卧在高草丛中的身影只在风拂过、草倾倒时才若隐若现。
夜枭飞过草场,会发现稍现异常响声,便会有一双耳朵忽从草尖处立起,转着方向机警地听辨。
若没有敌情,大耳朵才软回草尖下,再次入眠。
……
清晨,林雪君带着点宿醉的头痛踏出毡包。
用袍摆兜着一大捧干牛粪路过的乌力吉笑着跟她打招呼:
“林同志,早上好。”
“乌力吉大哥。”林雪君挠挠头,今天第一个笑容浮上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