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八卦是鄂温克自治旗南的一个生産队向西北方向春牧场转场时, 骆驼摔倒在湖面, 坐在上面的人不幸跌进冰湖, 高烧转至肺炎, 送回公社医疗站抢救失败,正值壮年就没了。
这些消息让第七大队忽然沉在忧虑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首批转场的队伍便在全队壮丁的帮助下拆卸住了一冬的蒙古包,拆下来的部分东西要带去春牧场, 另一部分则整理成一堆, 挂上户主名牌,在仓库里存放一个春夏秋, 等冬天他们游牧回来扎包时领走继续使用。
大队长一边安排人干活,一边不断检查首批队伍要带的东西、绑行李的绳子是否结实。
林雪君也起了个大早,她赶在队伍出发前,最后一次对所有马匹、骆驼等牲畜做检查。
粪便状况是否良好, 精神如何, 有没有出现预示病症的焦躁踢蹬等行为, 眼睛、鼻子、牙齿、耳朵和四蹄是否健康……
晨风呼呼,一头牲畜一头牲畜地触诊、叩诊和视诊,手冻僵了,就暂时揣回袖口,用温暖的小臂暖手。冰手往小臂上一搭,便是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也都冷得立起来。
林雪君嘶嘶哈哈地跺脚,缩了脖子躲在马匹身侧挡风。
“怎麽样?牲畜们状况还行吗?”大队长刘海、眉毛、睫毛上挂满了白霜,像个白发大叔般走过来,在寒冷中苦着脸问。
“现在状况还行,接下来转场路上,就要跟队的牧民们随时照看了。”林雪君拍拍一匹马的屁股,将它赶走后大声回答。远望背负山一样多行李的骆驼队,她有些担忧地问大队长:
“骆驼们扛得住吗?”
“……”大队长目光也望着那些负重的骆驼,嘴巴却像蚌一样闭紧了,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天渐亮时,首批队伍终于从大队出发。
坐在马上的牧民都穿戴整齐,做好了迎接路上每一个极寒时刻的準备。